早在那些流言蜚語開始莫名的飄散到每個朋友身邊之前很久很久,
他就已經開始承受那些痛覺了,骨子裡癢中帶痛的那種顫抖感,
等到大家各自拼湊猜測剪剪貼貼轉化假設,搞出了一個看似真實的故事過程以後,
大概已經是將近三個月以後的事了。
也就是說,這三個月來,他天天堆滿笑臉穿梭在人群裡,
早上到了辦公室看見同事會和善的打招呼,工作的時候一樣認真面無表情,
中午跟同事一邊說笑一邊走去隔壁的小巷子吃排骨飯,一起坐在麵攤旁聊天抽煙,
下了班就回家睡覺,週末偶而會跟老朋友去喝酒,或是聽歌,其實都在看妹,
假日,只有假日,三個月來12個週休二日一共24天,白天他從不出門。
大家其實都很忙碌,週休二日是每個上班族夢寐以求的休憩時間,
所以很自然的,沒有人注意到他每個週末都在做些什麼,
沒有人知道他每一個六日都在凌晨四點起床,
看著窗外天色由暗變亮,再由亮變暗,
然後才從書桌前離開,去巷口的Seven買一個便當,一瓶奶茶,一包煙,
一整天唯一的一餐,有時候甚至常常吃不完,茶也喝一半,
倒是煙,總是會在睡覺前抽完。
就這樣,演五天的戲,休息兩天,再演五天的戲,然後休息兩天,
除了瘦了點,工作的時候更認真了點,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
沒人佩服他的演技,連他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是在演戲,如此隱晦傳神,
然後同樣是某個朋友相約去看妹的週五,
四個人坐在吧台邊的小桌子,早已經七分醉意,
他突然就這樣出神,退出了另外三個人的話題,
三個月來所有若無其事都在這一刻崩潰,
他在人群跟人群之間的縫隙裡看見一前一後兩個身影,
閃過不到零點幾秒,沒人能夠肯定地告訴他是不是因為那七分的醉意,
但是他突然領悟到這一切是不是真的早已經不重要,有沒有證據也不重要,
是不是眼見為憑也不重要,一切都不重要了,
在一周長達七天,一個月長達四周,整整三個月的時間裡,從夏天跨過秋天,
所有痛苦在這92天裡一絲一絲纏繞,一口一口噬咬,該死而未死的活著,
所有演技都在殺青的這一刻開始要被讚揚,即將要被頒獎,
他記得在突然潰堤而出的眼淚跟胃裡劇烈扭曲的嘔吐中,
在所有醉意跟睡意還有腦子裡高聲吶喊著要把心臟吐出來的瘋狂話語前,
有一句話就這樣浮現在他心頭:
分分秒秒皆痛楚,最後一刻方致命。
-昨-天-睡-不-著-的-分-隔-線-
自己習慣不用第一人稱寫東西,時間久了,用到"我"就覺得彆扭,
天天都像是在寫別人的故事,偶而會有種搔不到癢處的焦躁感覺,
你或妳或他或她,還有那些以英文做代號的角色們,
我知道他們在過什麼樣的生活,眼睛看著什麼人的眼睛,呼吸什麼地方的呼吸,
他們聊天,也說些無意義的話,他們抓癢,大抓特抓,非常過癮。
- Mar 31 Mon 2008 23:59
分分秒秒皆痛楚,最後一刻方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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